无法承受的重量,叫他变得极为沉重、艰难、不堪重负。
她与周围人的穿着一样,是当地的土布织就的衣服,粗陋、简朴,逶迤的深褐色头发就像是为她罩上一层斗篷外衫,她抱着酒杯,碧绿的眼睛像是蒙着某种阴翳,以至于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距离感,脸上带着极端厌世的恹懒,就像是对一切都毫无兴趣,那种无所聊赖中甚至还隐含着不知名的憎恶。
与她对视的时候,他的眼睛被刺痛了。
他甚至觉得自己看到的是某种极其尖锐的东西,那些密密麻麻的刺从她身上刺出来,以无所畏惧的姿态向外伸展,峥嵘到了极点,假使世界拥有血肉的话,也一定会被这样的刺伤得血流不止。
“你从哪里来,年轻的旅人?”她忽然说道。
山谷中猎猎的大风忽然停止,整个天地寂静一片,只有她的声音回荡在此间。
倦怠、惫懒,像那种开到糜烂、轻轻一碰都会挤出汁液的行将腐朽的花,丧失生机,毫无活力。
每一个字都砸在他的心坎上,叫他头晕目眩,胆战心惊。
“从……海的……另一边。”
当他将回答说出口时,晕眩不适感荡然无存。
紧接着整个天地都豁然开朗。
打破了!
梦境与他之间的界限好像就这么被打破了!
来往的人们猛然扭头,好像是忽然发现了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大活人出现在这里。
他们惊奇地注视着他,各种各样的面孔,各种各样的眼神,在这个奇特的地方。
道格拉斯因为莫名的惊悸,情不自禁有些发抖,世界真实得叫他一时间竟然怀疑这是否真的是一个梦境。
他抱紧了自己的吉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是一个……诗人……”
在当地的土语中,诗人与歌者是一个词汇,因为“歌者”的由来就化用自古代“吟游诗人”这个单词。
人们欢呼道:“诗人!!”
“戚诺斯特来了一个诗人!”
“来一首!!来一首!!”
人群鼓舞裹挟着他来到高台,欢呼着、期盼地等待他张开歌喉。
他对这样的环境并不陌生,只是不太确定自己能在梦境中做什么。
他僵硬地拨动琴弦,试探性地唱了一首对自然的赞美诗,无论什么地方,对于小麦、田野、孩子的赞颂总是不会错的。
他得到了极其热烈的反馈。
人们欢呼着催促他讲来自外乡的新奇故事。
他的音乐向来只是自娱,极少给人展示,但他对于讲故事这种事并不陌生,就算现编也不妨碍他唱出来。
英雄故事应该不会有问题。
即将决定继续,他很快就投入进创作。
他知道怎样的语言能引人入胜,他了解怎样的旋律能勾人心弦,他自得于调动人们的情绪,让其随之欢欣鼓舞,随之哀伤叹惋。
他抬头环顾四周,就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然后猛然间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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