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能够飞升的一天。
林羡听了这句话，脸上的表情没发生丝毫变化，“我问的不是我自己的飞升之道，是所有人的。”
这次天道沉默的时间更长，因为在林羡之前，根本没有人有机会在作为没完全脱离凡胎肉体前得到与天道直接对话的机会，即便是以前成功从自己的飞升秘境中活着出去的人。
也根本不会有人想到，直接拉着天道问：“我要如何做才能够飞升上界？”
林羡此举，说出去也算是惊天动地的第一人。
在长久的沉默当中，林羡能够感受到天道的存在。
“天机不可泄露。”林羡听到了这么一句废话。
但她并不是这么轻而易举就接受了的人，她又问：“这世间，上一个飞升之人是否是金从崖？”
这些存在于她出生之前的信息，都有值得重新验证的必要。
“是。”天道是天道，从不偏颇的存在，而林羡此问，不涉及任何天机。
“那金从崖飞升之后千百年来无人再踏入上界的现状，如何改变？”林羡又问。
金从崖一人导致的结果，不可能会被所谓天机给掩盖，林羡问的，自然是天道能答的。
“金从崖死，诅咒可破。”云层中传来这句话。
林羡：“……”
金从崖死，才能再度有飞升之人踏足上界，但要杀金从崖，本就该先踏足上界。
这是个矛盾且不可能的解决办法。
林羡想听的也根本不是这句。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吗？”林羡问。
她像是又问了一个让天道无法回答的问题，半晌后，“天机不可泄露。”
“……”
脾气再好的人在这句话面前，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何况是林羡。
但她始终谨记着，这不是她能够动手的对象，起码现在还没有这个动手的能力。
“林羡，你还有疑惑吗？”
这个天道似乎还真的非常恪尽职守地充当着自己的角色，某种程度上来说，除了方才降下来差点让林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雷劫，这个天道比外面那个要好说话许多。
林羡环顾了周围，片刻后神色稍微敛了一下，又缓缓扯了一下嘴角，“还真有一个想不通的问题。”
她指着因受伤而昏迷不醒的裴漓之道：“我想知道，他为什么会——”
林羡顿了一下，随后才补充道：“为什么会喜欢上我？”
看上自己师尊这件事在林羡看来，并不算好玩，甚至一定程度上，她至今不能够了解裴漓之。
如果只是因为一张无用的皮囊，值得今日挡这一场雷劫吗？
就算是要挡，林羡更希望，她这逆徒是为报她的养育之恩。
这个问题没有让天道为难，“你可以问问你自己。”
这道声音落下，林羡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虚幻的过往，就像是留影石一般。
是裴漓之第一次出现在夕遥宗，出现在她面前。
之后的画面快速划过，直到定格在其中一个画面上，又延伸出另外一个画面，一个个铺列在林羡面前。
她看到了当初深夜给裴漓之绑上锁魂绳的自己，她离开后，裴漓之睁开双眼，盯着手上的锁魂绳看了许久。
人魔大战时，他们师徒二人共处一室，共睡一榻的模样。
还有鬼门大开那一刻，裴漓之毫不犹豫跟着她跳了下去，在鬼界中，林羡为了救徒弟，曾经给他渡了一口灵气。
嘴对嘴的渡法。
林羡看着那一幕，眼皮子猛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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